问君兮

【诡秘之主观影体】交汇 1

预警请看序章

　　

　　【“黑夜女神”的梦境投影语带少许笑意地回答道： 

“如果只是为了扶持一位‘诡秘之主’出来，那我更应该押注阿蒙，至少祂成功的可能要比你高很多。”】

　　黑夜女神！

　　克莱恩那方人除了天使级别的，几乎都倒吸了一口凉气，虽然这只是梦境投影，但也是真神啊！

　　伦纳德几乎下意识地在胸口点红月，随后又看向画面里的另一个主角克莱恩：你是什么时候和女神关系这么好的！？

　　克莱恩皱起眉头，在自己记忆中并没有这段过往，而画面里的自己明显序列更高了……

　　“这是，未来吗？”

　　书本哗啦啦地翻动着，字体随之浮现：

　　“是其中一个世界的未来，但是否是你们的，这恕我不能透露。”

　　“相关内容已出现，解封部分隐秘。”

　　于是所有人的脑海中都出现了这个画面：那位沉睡的女士的桌面上，曾被隐秘的一行字逐渐显现：

　　“克莱蒽·莫雷蒂 诡秘之主”

　　嘶……克莱恩头疼地察觉到也许两方的时间差真的很漫长，虽然这也就可以解释为什么对方几乎全员天使，而且……

　　他抬头看了看看起来对这个称呼毫不意外的对面人员，觉得自己的马甲岌岌可危。

　　【不等克莱恩再问，祂语气轻飘如梦境般继续说道：

　　“埋葬在旧日的那个时代，是我们共同的回忆，也是我们人性初生、萌芽、滋长的关键时期。哪怕我已经拥有漫长的生命，它依旧是我最美好的记忆。

　　“你有它的烙印，所以，我更愿意帮助你。”

　　爱屋及乌……克莱恩用一个成语在心中做出了总结。

　　这一刻，他联想到了罗塞尔大帝在日记里写下的那个词语：

　　“故乡”。】

　　故乡……贝尔纳黛盯着这两个字，深深地吸了口气，垂下眼睛。

　　“啊。”伦娜德看了看影片中的黑暗女神，又看了看对面的克莱恩，随后看向沉睡的克莱蒽，“原来黑夜之神也是来自旧日纪元？”

　　好，我的马甲看来脱了个干净，底裤都不剩的那种。克莱恩眼神死，准备接受也许会马上到来的社会性死亡现场。不过这也证明了之前的猜测似乎是错的……第一个茧里面的人不是远古太阳神而是黑夜女神吗？

　　黑夜之神……该不会那边的女神都转变为男性了吧……伦纳德注意到那个“也”字。“什么意思？你难道是在说克莱恩也来自那什么……旧日纪元？这怎么可能……”看着克莱恩逃避现实的表情，伦纳德的声音逐渐减小，“……不会吧，克莱恩？”

　　“你们那边应该还处于比较早的时间段吧，不知道很正常，这可是‘世界’小姐，唔，你们那里应该是先生，最大的秘密了。”金发碧眸、有着精致面庞却不失绅士气质的奥代利笑着说道。

　　这个人是世界？！塔罗会的除了伦纳德和奥黛丽都惊讶地看向克莱恩，那副充满书卷气息的柔和样子跟那个疯狂冒险家哪里像了？！

　　“跟当初我们的反应一摸一样啊……”在成年男性里面最矮小的修感叹一声，“不过说真的，比起来自旧日纪元这个秘密，连‘愚者’就是‘世界’这个都显得没那么令人震惊了。”

　　“……？！！！！！”

　　仿佛是为了接上这个话题，影片插入一段画面：

　　【等到夜深人静，回到卧室，拉拢窗帘，他才拿出铁制的卷烟盒，伸手触碰到罗萨戈遗留的那只“全黑之眼”。

　　一阵阵虚幻的嘶吼当即肆掠他的脑海似乎要撕裂的精神，摧毁他的思绪。

　　克莱恩艰难抗衡着这种让脑袋快要炸开般的痛苦，又一次看见了自己身上不同部位蔓延出去的黑色细线。

　　它们密密麻麻，虚幻可怖，一直延伸到了无穷远处。

　　克莱恩环顾四周，没找到别的黑色细线，终于确认保镖小姐已经离开。

　　他连忙松手，逃离那负面影响，缓了几十秒，才彻底恢复正常。

　　“呼，总算可以去灰雾之上，去验证之前产生的那个灵感了……”克莱恩无声自语了一句飞快布置仪式，自己又召唤自己，自己响应自己。

　　然后，灵体状态的他携带阿兹克铜哨，抱起那个铁制卷烟盒，回到灰雾之上。

　　克莱恩坐于古老长桌的最上首，用手指搓出灵性火焰，烧掉了角落的染血文件等不再需要的物品。

　　做完这一切，他打开铁制卷烟盒，不出意外地发现那“全黑之眼”变得沉静，不再时刻透露出疯狂，但是，那种影响那种污染依旧沉淀于内，仅仅不再活跃，仿佛冬眠。

　　“果然没法直接分离……”克莱恩低语一句旋即在古老长桌对面的那张椅子上具现出了一位穿戴兜帽长袍的男子。

　　和之前制造分身时的尝试一样，这男子呆滞僵硬，一看就不是真正的人，没法蒙骗塔罗会的成员们。

　　不过，克莱恩对此已经有了灵感。

　　他伸手握住了那枚全黑之眼”，耳畔一阵宁静，没再出现恐怖的嘶吼。

　　借助这聚集的非凡特性，他看见对面那个假人身上同样有根根黑色细线往外飘荡。

　　紧接着，克莱恩小心翼翼地让灵性通过“全黑之眼”蔓延出去，触碰向其中几根虚幻之线。

　　霍然之间，他产生了握住的感觉。

　　这是，他念头一动，那假人当即抬了下手。

　　果然可以!我可以借助“秘偶大师”的能力制造出一个虚假的塔罗会成员!只是，这消耗很大，我没法维持第二个……嗯，椅背的象征符号不会发生对应改变，但正义”小姐他们又看不到……克莱恩欣喜地开始反复练习，甚至掌握了怎么操纵对方的喉咙和嘴巴，让它说话的技巧。

　　等到灵性接近枯竭，他微笑看向对面的假人道:

　　“欢迎你，新的成员，你想抽哪张塔罗牌?"

　　说完，他闭上了嘴巴，对面那假人则抬手摸了摸下巴，嘶哑笑道:

　　“世界!”

　　“我选世界这张牌。”】

　　“……这就是，‘世界’先生的，呃，诞生吗？”佛尔思小心翼翼的看向克莱恩的方向。

　　克莱恩纠结许久，最终还是叹了口气，慢慢点了点头。“是的，无论是‘愚者’还是‘世界’，都是我。抱歉……骗了你们。”说完，他闭上眼睛，感受到了锚的剧烈动摇。

　　塔罗会的人皆是心神动荡，下意识想要拒绝这个事实，但是无论是从哪方面的展示和分析都指向一个结论——他们说的都是真的！

　　怎么会……他们一直再受骗吗？

　　迷茫、愤怒、混乱……锚的剧烈动摇影响了克莱恩，隐隐有失控的方向，可他只是抿着嘴唇，愧疚的情感挤满了胸腔。

　　就在锚几乎要崩溃的时候，一阵深眠花的香气弥漫开来，平稳了众人的心情，随后便感受到心灵上的抚慰——

　　是“观众”序列的安抚！还有黑夜途径的静谧能力！

　　“果然会变成这样，还好我一直有注意着。”伦娜德双臂环胸，靠在椅背上，撇了撇嘴，空间里的深眠花香气越来越浓郁。奥代利只是笑了笑，继续释放着“安抚”。

　　天使级别的安抚和静谧相当有效，很快大部分人都平静下来，只是别扭的左看右看，不愿再往克莱恩那里看。伦纳德倒是又放松了下来，朝克莱恩挤挤眼睛——于他而言，只要是克莱恩没什么问题，无论是什么身份他都不会介意。

　　阿兹克担忧地看向克莱恩，他不清楚在他沉睡的这段时间他的学生发生了什么，一开始他就惊讶的发现克莱恩成为了序列三，精神状态也算不上好，如果这次结束后他能结束沉睡，他想好好看看这段时间克莱恩给他的信。

　　诡异的沉默中，有着对于女性来说过于高大身高的戴莉克率先开口了：

　　“那个，我虽然在意识到这个事情的时候也是很震惊的，但是。”戴莉克腼腆地笑了笑，“无可否认的是，‘世界’小姐，唔，我习惯这么叫她，都给予了我很多帮助，给白银城带来了永恒的光明。这一切都是我很难回报的……所以于我而言，无论如何她都是我最重要的恩人。”

　　随后她虔诚地说道：

　　“唯信愚者女士。”

　　深蓝发色的阿尔婕轻轻笑了声。“我当初应该算是最难接受的那个，毕竟这样让我觉得当初的自己像个小丑……你也是这么想的吧？”她看了眼满脸复杂的阿尔杰，“不过时间确实很神奇，慢慢的我就开始想到我这些年得到的好处，不得不承认如果没有‘愚者’女士我根本不可能有现在的能力和地位，而且她确实值得尊敬和信仰……哪怕她其实很少以神明自居。”

　　于是她也闭上眼睛，虔诚道：

　　“唯信愚者女士。”

　　“所以，克莱恩。”肤色较深，五官更加柔和的阿滋娔温和地看向克莱恩，“不用太过愧疚，让他们自己想想吧，我想他们会明白的。”

　　“……谢谢您，阿滋娔先、呃、女士，谢谢你们。”克莱恩感受到锚逐渐稳定下来，感激地向对面点了点头。

　　感受到气氛的缓和，影片接上最开始的内容播放：

　　【“你还有另外的选择：利用帕列斯的办法，自降位格，并让阿蒙窃取走‘源堡’。这样一来，你就能以序列1大天使的身份很好地活着，不用时刻担心‘诡秘之主’在你体内苏醒，也不用太累。”

　　……

　　“阿蒙可以信任吗？”

　　“黑夜女神”的梦境投影坦然说道：

　　“我无法给你确定的答案。”

　　克莱恩又问道：

　　“如果‘诡秘之主’在阿蒙体内苏醒，祂是否会收回‘占卜家’、‘偷盗者’和‘学徒’三条途径的所有高序列非凡特性？”

　　“我不知道。”“黑夜女神”的梦境投影以同样的口吻回答道。

　　克莱恩再一次沉默，隔了一阵道：

　　“对我个人来说，我并不渴求成为旧日，但是，我不能辜负、背弃在我身上押注的那些存在，祂们或多或少都帮助过我。

　　“一旦阿蒙成为‘诡秘之主’，祂必然会帮助远古太阳神收回‘风暴之主’、‘知识与智慧之神’处的唯一性和序列1非凡特性，导致祂们陨落。

　　“而且，阿蒙是个肆意妄为的神灵。”

　　“黑夜女神”的梦境投影轻轻颔首道：

　　“你的人性维持得不错。”】

　　“阿蒙确实不能信任。”帕列斯冷笑一声，随后问道：“我降序列了？是因为阿蒙？呵，还是躲不过吗……”

　　“阿蒙为了拿到你的序列1非凡特性，谋划了上千年的计谋。”伦娜德叹了口气，向后仰去，“幸好最后老太婆没陨落……不然我大概会再次狠自己的无用……根廷那次就够了，我不想……”

　　“不想再被抛下了。”

　　【……

　　折好信纸，克莱恩拿出阿兹克铜哨，凑至嘴边，吹了一下。

　　白骨信使以正常人类的大小出现，单膝跪下，摊开了手掌。

　　克莱恩将信纸递给它后，又从“源堡”内摸出了一枚金币：

　　“这是长久麻烦的感谢。

　　“如果你不能主动接收，就交给你的主人，由祂分配。”

　　这枚金币是克莱恩那五枚沾染了“源堡”气息，产生了一定变异的金币之一。

　　他已经用其中一枚支付了信使小姐的邮差费，并在和马里奇打牌时，输给了对方一枚。

　　白骨信使呆愣了近五秒钟，才不敢违背克莱恩话语地合拢指骨，同时握住了信纸和金币。

　　它随即崩解，瀑布一样落到地面，钻了进去。

　　紧接着，克莱恩又拿出一枚金币，将它放入了自己的衣兜里。

　　与此同时，他让“源堡”内轮值的“灵之虫”们看了某颗深红星辰一眼。

　　…………

　　东拜朗，一座属于黑夜女神的教堂内。

　　作为参与围剿玫瑰学派行动的第一批半神，伦纳德.米切尔已利用一件封印物，抵达了南大陆。

　　不过，他暂时没有收获，因为玫瑰学派的半神们似乎都嗅到了空气中的危险，不约而同地隐藏起了自身。

　　这让伦纳德不得不耐心等待，随时准备着接受调派。

　　趁着无事可做，他戴着红手套，进入教堂的大祈祷厅，还算虔诚地做起日常祷告。

　　幽暗安宁的环境内，他仿佛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伦纳德睁开眼睛，站起身来，沿过道走向门口。

　　就在这时，他看见了一道熟悉的身影，那是戴着礼帽，穿着正装，黑发褐瞳的克莱恩.莫雷蒂。

　　伦纳德瞳孔放大，眉毛微挑中，同样在祷告的克莱恩放下双手，站了起来，从他的身边经过，一步一步靠近圣坛。

　　这个过程中，两人都没有开口，仿佛对方只是一个陌生人。

　　抵达圣坛附近的奉献箱后，克莱恩从衣兜里摸出一枚金币，表情严肃地将它投了进去。

　　然后，他改变方向，从另外一道门离开了教堂。

　　伦纳德侧身立在主过道中，颇感疑惑地看着这一幕，微微皱起了眉头。

　　这时，他的脑海内，帕列斯.索罗亚斯德略显苍老的声音回荡开来：

　　“找机会把那枚金币拿到手中。”

　　…………

　　贝克兰德，某栋房屋内。

　　威尔.昂赛汀拿着银制小勺，专注地挖着面前那坨浅绿色的冰淇淋。

　　突然，祂左手伸长，挡在了食物的侧面。

　　祂旁边的椅子上，道恩.唐泰斯的身影瞬间勾勒了出来。

　　“我似乎错过了你两次生日。”克莱恩笑着说道，“这是一份迟到的礼物。

　　说话间，他拿出一枚金币，推给了威尔.昂赛汀：

　　“这是给你的幸运金币。”

　　威尔怔了两秒，然后嘟囔道：

　　“出生礼物是幸运护符，生日礼物是幸运金币，你真没有创意。”

　　他一边说，一边伸出胖乎乎的小手，飞快将那枚金币拿了回来。

　　克莱恩笑了笑，站起身来，消失不见。】

　　“是那个时候……”伦娜德扯扯嘴角，伸手碰了碰贴身放在口袋里的金币。

　　“一共五枚金币，每一个收到的人都察觉到了这是在告别……”阿滋娔摇摇头，带着点无奈的笑道：“你沉睡了，我就醒了，这可真是……”

　　伦沙和玛奇理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把玩着那枚带着灰雾气息的金币。

　　已经十岁出头的薇尔撇撇嘴，和雷尼特一样看起来没有什么反应，不过都下意识的用灵性感应了一下自己身上的那枚金币。

　　“还特地在不同人面前用了不同的样貌身份……‘世界’小姐，唔，先生，果然是个细心的人啊。”奥代利用自己惯用的代称后察觉到影片里的是克莱恩，于是及时改口，笑盈盈地说道：“果然无论是哪边的‘世界’，都是很温柔很可爱的人呢。”

　　‘世界’温柔可爱……？曾经饱受‘世界’气势压迫的人扯了扯嘴角，觉得自己应该给自己来一巴掌看看自己是不是在梦里。

　　“那个，”伦纳德注意到他们的用词，“克莱恩他是要去做什么吗……？”

　　话音刚落，书本开始剧烈地翻动，字体也快速浮现：

　　“这是禁止部分剧透部分！”

　　“若执意要说，将接受禁言处罚。”

　　“啊……行吧。”伦纳德悻悻地缩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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